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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晉騎士〈1846

Свежий кавалер


伊凡諾夫〈Александр Андреевич Иванов〉〈1806 - 1858

亞歷山大安德烈耶維奇伊凡諾夫俄羅斯藝術家、院士、歷史繪畫大師;聖經和古神話題材作品的創作者、學院派代表、巨作《基督向人民顯聖》的作者。

亞歷山大伊凡諾夫於1806716日〈28〉出生於藝術家家庭。11歲那年以「外部」學生的身份進入皇家美術學院。在藝術家鼓勵協會的支持下受教育於美院,師從自己的父親繪畫教授安德烈伊凡諾維奇伊凡諾夫〈Andrei Ivanovich Ivanov〉。

由於繪畫上的成就,獲得兩枚銀質獎章。依照命題畫繪製的《普里阿摩斯向阿喀琉斯討取赫克托耳的屍體》,於1824獲得小金質獎章。 1827年,畫作《約瑟夫為與他同在獄中的司酒者及送膳者釋夢》展示學術古典主義的原理,為此贏得一枚大金質獎章,以及十四級藝術家的稱號

資助伊凡諾夫的協會決定出資派遣他出國,以求精進,但要求他事先再畫一幅以《柏勒洛丰出征喀邁》為命題的作品。滿足此一要求之後,伊凡諾夫於1830年前往歐洲,經過德國時,在德勒斯登停留一段時間,然後抵達羅馬,並且在此長期居住。

在意大利,伊凡諾夫的第一批作品在於臨摹米開朗基羅位於西斯汀禮拜堂的《人的創造》,以及描繪各種聖經題材的草圖。在勤懇地研究聖經,特別是新約聖經時,伊凡諾夫越來越被在大畫布上描繪彌賽亞第一次向人們顯聖的想法所着迷,但是在著手這項艱鉅的任務之前,想要嘗試較小規模的作品。為此,他在1834-1835年間繪成《復活的基督向抹大拉的馬利亞顯聖》。

在羅馬,伊凡諾夫與許多藝術家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其中尤其與德國拿撒勒畫派人士親近。與果戈里和赫爾岑〈Alexander Herzen〉相遇,採納俄羅斯和德國哲學美學浪漫主義的思想。

充滿細緻和諧的畫作《阿波羅,風信子和柏樹》〈1831-1834特列季亞科夫畫廊〉,如同優雅而雄偉的《復活的基督向抹大拉的馬利亞顯聖》〈1834-1835,俄羅斯博物館〉,是伊凡諾夫私人創作的片段。作為一名真正的藝術家哲學家,他構想出一種「世界情節」,不僅精神上可以改造藝術面貌,而且還可以改變整個現代社會。

畫作《復活的基督向抹大拉的馬利亞顯聖》在羅馬和聖彼得堡都取得巨大的成功,在1836年,藝術家因這件作品被授予院士稱號。

受到成功的鼓舞,伊凡諾夫着手《基督向人民顯聖》。其結果是巨幅畫作《基督向人民顯聖》的誕生〈1837-1857年,國家特列季亞科夫畫廊,小幅版本俄羅斯博物館〉以及許多不同階級的面孔​​,隨著熱情洋溢的施洗者約翰的指示看向走近的救世主。

這項工作延續二十年(1836-1857年),直到1858年,伊凡諾夫才決定將這幅畫送到聖彼得堡,並且與畫作一起現身。繪畫本身以及與之相關的所有素描和草圖的展覽在美術學院的一個大廳舉行,並給公眾留下深刻的印象。

首先是構圖技巧驚人,伊凡諾夫藉此將眾多個性鮮明的人物帶向一致的崇高目標。

畫家夢想著將自己的畫作懸掛於正在莫斯科建造的基督救世主大教堂內,並且為其繪製一幅祭壇聖像的草圖〈《復活》,1845年)。但是,浪漫主義美學勝過宗教〈大師受到大衛‧施特勞之《耶穌生平》的理性批判主義的影響),儘管畫家將計劃徹底實現,卻數度冷卻自己沽名釣譽的意圖。

他的詩學更直接地反映在聖經水彩畫和素描的系列中〈1850年代,主要收藏在特列季亞科夫畫廊和俄羅斯博物館〉。

《基督向人民顯聖》的眾多草圖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成為許多代的俄羅斯藝術家對模特現實理解的真正流派

伊凡諾夫死於霍亂,葬於聖彼得堡的新聖女公墓。 1936年,連同墓碑遷葬亞歷山大涅夫斯基修道院的季赫溫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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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的基督向抹大拉的馬利亞顯聖〈1835

Явление Христа Марии Магдалине после Воскресения

根據美術學院採用的規則,該作品類似一組雕塑群。然而,在繪畫中,克服了尋常的學術限制和詮釋的冷淡。馬利亞的臉孔最富有表現力,傳達了女人複雜的情感狀態悲傷的痕跡、驚喜、甚至恐懼,以及歡樂和喜悅的淚水。為了實現自己的目標,藝術家建議模特回憶她所有的災難,然後,安慰她,拿著蔥頭在她面前,博她一笑。 淚眼婆娑,唇角帶笑,讓我完全理解耶穌看到的抹大拉馬利亞

基督的面孔與馬利亞的形象形成對比,冷靜和克制,他的手勢表示禁止觸摸他。

這幅畫是藝術家交給帝國藝術家獎勵協會關於他遊學意大利的報告。 18365月,畫作被送往聖彼得堡,在皇家美術學院展覽會上展出並獲得了很高的評價。伊凡諾夫獲得院士頭銜,無需為此頭銜特別繪製畫作。帝國藝術家獎勵協會將這幅畫作為禮物送給尼古拉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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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向人民顯聖〈1836 ─不早於1855

Явление Христа народу

巨作《基督向人民顯聖》收藏在莫斯科的國家特列季亞科夫畫廊,俄羅斯博物館藏有的原作的草圖。藝術家的原始構思正是創造一幅如此尺寸的繪畫,只有在工作過程中,伊凡諾夫才能形成更具紀念意義的形式。

題材基於福音情節:熱情洋溢 的施洗者約翰為約旦河水域的人們施洗,向人們宣告那位被召喚來徹底改變人類生活的人的到來。施洗者約翰的背後是一群未來的基督門徒:神學家約翰、使徒安德魯、拿但業;另一邊是法利賽人、羅馬戰士。在繪畫的前景是一群人民,根據藝術家的說法,他們的形象體現對先知講道態度的整個經歷。他們為救主的顯聖而高興、懷疑、希望。藝術家的特殊發現是一個振奮的奴隸形象,這成為俄羅斯繪畫的真正啟示。在聖經傳說中,藝術家看到表達自由夢想的機會:「人類的日子開始了,道德完美的日子」。

熟識藝術家的屠格涅寫道:「思想的深度,表達的力量,真實和嚴謹的執行是一流的。」

這項真正宏偉的工作持續二十多年。在創作這幅畫的過程中,藝術家畫下無數的素描和草圖,對數代藝術家而言,成為自成一格的現實藝術畫派,其中許多都屬於19世紀俄羅斯繪畫的最高成就

 

費多托夫〈Павел Андреевич Федотов〉〈1815-1852

保羅安德烈耶維奇費多托夫(P.A Fedotov)是19世紀偉大的俄羅斯畫家,是批判現實主義的創始人,他的畫作是俄羅斯歷史「黃金時代」日常生活史不可替代的泉源。

費多托夫是19世紀中葉俄羅斯藝術的孤獨和悲劇人物。像那個時代許多有才華的人一樣,對他的生活和死亡,同時代人缺乏理解和讚賞。命運既沒有賜予他內心的平,也沒有帶給他物質的富足,沒有凡人的簡單快樂,甚至沒有死亡的尊嚴。

然而,費多托夫是藝術家中第一位擅於用自己日常風俗的作品,破壞古典學術美學的鎧甲,並且繼續俄羅斯藝術新方向的道路。

費多托夫的創作道路不能稱之為捷徑。這位未來的藝術家於181574日出生在莫斯科一個貧窮的大家庭中,父親是九級文官,母親是家庭主婦。和與親友來往的小官僚和商人的交流形成他童年的第一印象。

父親是蘇沃洛夫(Suvorov)的老戰士,準備著兒子的軍事生11歲那年,未來的藝術家被莫斯科士官武備學校錄取。到了1833年,他成為該年級的佼佼者,以芬蘭軍團禁衛軍准尉的軍階畢業,之後移居至彼得堡。

在這裡,起初年輕軍官迷失在聖彼得堡上流生活的旋風中,但很快就意識到,靠著微薄的資金,他無法跟上同志。費多托夫對繪畫的長期興趣在聖彼得堡變得更加堅定,已經在那個時候,可以看出費多托夫獨特的個性和顯露他作為藝術家的習慣他喜歡在城市中長時間徘徊,然後在筆記本上畫下臉孔、環境和細節。經過四年的軍役,費多托夫開始在美術學院參加晚間的繪畫課程。他令人難以置信的耐心,對人體特徵的仔細研究,開始得到結果。費多托夫經常參觀冬宮,他為Gerrit DouAdriaen van OstadeAdriaen Brouwer的創作所吸引,他們的畫充滿細節,並且揭開生活習俗,即普羅大眾的日常生活。

在軍團滯留,隨之熟悉軍隊習俗,為這位未來的藝術家提供豐富的素材。費多托夫的早期作品通常是描繪軍營生活場景,軍官和親密朋友的肖像。帶著善意的幽默,以簡單的草圖譏笑軍事生活的失序。然而在這些學習的畫作中,已經感覺到堅定的嚮往真理。

藝術家花費大量時間來研究冬宮的畫作,特別是「小」荷蘭人的繪畫。但是,正如他所認為,他的主要老師是生活本身。他被聖彼得堡的廣場、市集和郊區所吸引。他喜歡與人群打交道,傾聽談話,研究農民、攤商和工匠的性格特徵和習俗。

「我在工作室裡做的工作並不多,只有十分之一。」藝術家堅定地說「我的主要工作是在大街上和別人的房子裡我的題材散佈在整個城市,我必須自己尋找它們。」

年輕畫家首度的成功是素描和描繪大公米哈伊爾帕夫洛維奇(Mikhail Pavlovich)的繪畫,畫作迅速售罄,為貧窮的畫家帶來必要的收入。

1837年,由於家庭原故,畫家返回莫斯科,並且在此畫成父親的肖像在《 費多托夫肖像》〈A.I. Fedotov〉以及未來著名的《散步》中,畫家刻畫自己、父親和同父異母妹妹卡拉什尼科娃〈Kalashnikova〉的身影。

同年夏初,費多托夫回到聖彼得堡,並且參觀克拉斯諾瑟爾斯基(Krasnoselsky)營地,這裡是畫作《大公會議》情節發生的地方。這幅巨大的水彩畫以創紀錄的極短時間(3個月)繪成,以驚人的準確度描寫事件所有參與者的肖像細部。大公米哈伊爾帕夫洛維奇本人也注意到藝術家的成功,並贈與後者寶石戒指以示敬

由於職務的原因,沒有足夠的時間繪畫,因此藝術家最終做出選擇:結束兵役,獻身繪畫。對於費多托夫來說,這個決定並不容易,因為當時作為畫家,他並無經驗,甚至連他向之徵求建議的布留洛都對彌補錯過的可能性表示懷疑。

1844年,費多托夫退役,以便自由自在地從事繪畫。自退役後,他被迫安於每月100盧布的微薄生活費。

這筆錢的大部分他寄給莫斯科的親人,其餘花費在藝術材料上,以及兩房小公寓的簡樸生活:一個房間是藝術家的工作室和臥室,另一個房間住著他的勤務兵科爾舒諾夫〈Korshunov

藝術家遷居瓦西里島的一棟小房子裡,與忠實的朋友科爾舒諾夫住在一起,並且進入美術學院。在與克雷洛夫會面之前,費多托夫試圖成為一名戰事畫家,但是沒有取得很大的成功。他的許多未完成的畫稿眾所周知:《團假日軍營的晚間娛樂活動》、《軍營生活》、《1812年俄羅斯村莊的法國掠奪者》。

最初,費多托夫考慮從事描寫戰事的繪畫,但是當他諷刺性的日常場景吸引寓言作家克雷洛夫〈Ivan Krylov〉的注意時,克雷洛夫寫了一封信給他,建議他發展這方面的才能,藝術家最終選擇描寫風俗人情的藝術體裁。正是克雷洛夫的教導,不同於多數人的意見,支持畫家從事風俗繪畫的願望,費多托夫放棄美院,開始他的獨立之路。

費多托夫完成的第一件風俗繪畫的作品是畫作《新晉的騎士》或《初獲勳章之小吏的早晨》(1846年)。描繪穿著睡袍打著赤腳狂妄自大的芝麻小吏,頭上披著捲髮紙,胸前掛著勳章,成為社會官僚階層的一種苛刻的諷刺

1849年,在美術學院的展覽中,除了這幅畫外,費多托夫還提出另外兩件作品:《挑剔的新娘》和《少校求親》。在畫中,他作為民間日常生活畫家的才能得到充分發揮,成就超出預期。畫作《少校求親》給畫家帶來真正的勝利。

在一個普通習俗的背後一個破敗貴族向富商女兒的求親隱含對統治階級道德觀的譴責。

畫中的主人翁極其典型,容易辨認:英姿勃勃的新郎,肩膀圓潤、動作從容的華麗新娘,質樸的商人,操心的商人之妻,張羅的媒人...不訴諸誇張,只有借助菲多托夫的現實形象,方能傳達商人女兒的目光短淺,上校的賣身求榮,商人妻的愚蠢在自私自利的封閉世界裡所有窒息的氣氛,主人翁正是生活在其中。無怪乎拜這幅作品之賜,藝術家被授予繪畫院士的頭銜。

著手繪製《少校求親》,費多托夫取材主要來自生活。這裡的一切,直到最後一個細節吊燈上的彩色玻璃,托盤上的餡和香檳都是認真研究的物品。藝術家特別細心地選擇主人翁的類型。同樣地他精心而透徹地致力於《貴族的早餐》(1849年)的繪畫

在聖彼得堡展覽之後,費多托夫的作品隨之在莫斯科展出,受到熱烈歡迎。 「我的畫作引起熱烈喝采」費多托夫高興地寫道。

布留洛夫的話:「我祝賀你,你超越了我。」 更令他欣喜,這是對藝術家風俗畫家的真正認可。

然而很快地,對費多托夫作品的態度發生變化。在他的畫作中評論家們開始看出「對所描繪人物的憤恨和諷刺的譏笑」。眾所周知,費多托夫的名字出現在對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組〈Petrashevtsy〉案的調查中,報界開始對藝術家的抨擊。

反動情緒的《Moskvityanin 》雜誌〈Москвитянин, "The Muscovite"〉尤其賣力。該雜誌發表了莫斯科教授列昂捷耶夫〈Leontyev〉的一篇文章,認為費多托夫的畫作是「暫時的」和「邪惡的」,在「基督教社會」中不可能有它的位置。結果,禁止石版印刷費多托夫的作品,失去繪畫的訂購。父親去世後,藝術家艱難的財務狀況更加惡化。現在,在保羅安德烈耶維奇(Pavel Andreevich)的肩上,承擔著整個家庭的憂愁〈兩個姐妹和外甥〉。由於欠債,他被迫賣掉父母的房子。

即使在這段困難時期,費多托夫也沒有停止繪畫創作。狂熱迅速的作畫,竭力實現他的所有構想。從風俗繪畫轉而創作肖像,其中日丹諾維奇〈N.P. Zhdanovich〉的肖像〈1849〉是費多托夫肖像畫中不可或缺的作品。接著繪製戲劇性畫作

其中的第一幅畫是《寡婦》〈1852年〉。繪畫的動力是費多托夫寡婦妹妹的命運。很長時間藝術家無法繪成這幅作品。他無論如何也無法表達悲痛欲絕的年輕女子的面貌和眼睛的表達。難以表現雙重照明:來自蠟燭和窗戶。但是藝術家克服這個任務。

繼《寡婦》之後,費多托夫創作畫作《再來一次,再來一次!》〈1851-1852〉和《賭徒》〈1852〉。它們不同於藝術家之前的所有作品。在這些畫作中,他拒絕事件的發展內容似乎潛入潛台詞。繪畫成為精神狀態的一種表達即驚慌、憂鬱、沮喪和精神空虛。室內暮色中的蠟燭,整體的日常和生活的細節相當傳神。藝術家的箴言:「他們耗費時間,直到時間擊潰他們。」直接指的是《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和《賭徒》的這些人物。

人們「空虛時間」的犧牲者這個主題在費多托夫逐漸發展為形象化的哲學概,在此面具取代臉孔,人體模型代替身體;普通的肢體運動被小小一筆光影顫動的力道所掉換,因而產生來自所發生事物之虛飄感的恐懼。藝術家本人如同他的主人翁,此時此刻在貧窮、誤解、無趣的生存中掙扎。

從本質上來說,人物從開朗、喜打諢插科和愛說俏皮話,逐漸變得陰鬱、焦躁、沉默。為了藝術,費多托夫放棄軍事前程,放棄個人幸福和安樂。他向他的同團戰友A. Druzhinin坦白道:

 「我不會有兩個生命,兩個任務,兩個對女人和對藝術的愛情……不,為了向前行走,我必須是孤獨的旁觀者,直到我的日子結束。」

費多托夫作品的主要特徵之一,是對細節的無休止的關注。在觀眾細心的關注下,他的每一幅畫作都是描繪整個世界,一個真實的日常生活場景。費多托夫的畫作不僅是藝術品,而且還是19世紀歷史的絕佳泉源。畫家被稱為「繪畫的果戈里」並非偶然,在畫布上沒有一個多餘的細節,每個細節都增添整體的印象,描繪人物的處境和性格。

與保羅安德烈耶維奇名字相關還有技藝的創新以及描繪現實的方法創作小幅繪畫、草圖,素描。費多托夫在自己周圍、朋友圈和日常生活中發現的人類的情感、弱點、丑化、細節所有這些都轉移到畫布上。

畫家的許多畫作都是傳記。著名畫作《寡婦》的情節是基於畫家妹妹的悲慘命運而產生的。在妹夫去世後,妹妹還育有兩個小孩,以及未償還的債務。

費多托夫在俄羅斯博物館展覽的主要瑰寶之一大概是1848年畫就的《少校求親》。這幅畫作「因為創造前所未有的現實生活世界」,給藝術家帶來名聲、院士的頭銜和每年300盧布的付款。

通過繪畫主題和顏色的變化,我們可以看到畫家心情的轉換。《再來一次,再來一次!》、《賭徒》,繪於1851年至1852年,以豐富但遞次變化的黑暗系列創作。第一幅畫的主題如果是隱喻晦澀,事實上反映的是藝術家本人的生活偶爾充滿燦爛時刻的孤獨。

有意讓富家女朱莉婭作為他的新娘著名藝術贊助人塔爾諾夫斯基的侄女。他們墜入愛河,經常書信往來,然而保羅安德烈耶維奇拒絕結婚。如今,他為繪畫而做出的所有犧牲似乎都徒勞無益:藝術家被誤會和敵意之牆所包圍。他封閉自己,逐漸失去對人類的信仰,連同信仰理性也不復存在。

藝術家生命的盡頭不能稱為是悲劇的獨特,俄國文化歷史無法提供許多命運亨通的例子。家庭破敗,儘管藝術家付出所有的努力,不幸的愛情和緊張的生活加劇精神疾病的惡化。早在1852年初,樂觀愉快的畫家就像他的作品一樣變得沉默寡言。現在,費多托夫的畫充滿了悲傷,主題不是對惡習的嘲笑,而是宗教的信仰。

保羅安德烈耶維奇被安置在聖彼得堡的一家精神醫院中,皇帝親自下令每年支付500盧布,以維持該藝術家的生計。

然而費多托夫只是每況愈下,經常的頭痛,失眠,閉塞, 日益加劇的情緒失調。生命的最後六個月費多托夫在痛苦的折磨中度過。有時候病痛似乎已經消退,彼時渴望見到朋友,但是他們從來沒有來過...在病榻旁,留下的只有他忠實的勤務兵科爾舒諾夫。

37歲那年,藝術家離開人世。關於他的去逝沒有廣泛的報

幾乎是悄悄地將他埋掉,就像俄羅斯的許多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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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求親〈1851年左右〉

Сватовство майора

《少校求親》是大師創作成熟時期的主要作品。它揭示他的藝術原理、方法和技巧。

在「保羅費多托夫的繪畫和素描之描述」中作者本人關於自己的作品寫道:「《少校求親》,完成的作品。媒婆引領新郎少校來到商賈家。主人慌張地趕緊扣上紐扣。窘困的女兒想要逃跑,然而母親卻拉著她的裙擺不讓她跑走,母女倆人都為接待新郎盛裝打扮。桌上有各種各樣的開胃菜,廚師端來大餡餅,而酒保送上葡萄酒。

一位老嫗從另一個房間探身問他:準備這些做什麼?而他卻指著進來的媒婆。香檳已經放在椅子的托盤上,貓兒舔洗客人。」

在俄羅斯博物館展出的是1848年同名畫作的摹製版本〈原畫收藏在特列季亞科夫畫廊〉,拜此畫之賜藝術家被授予院士稱號。

在繪畫的所有角色中,藝術家對新郎本人最不感興。他處在次要地位,作為畫中人物,只是為了說明商賈家庭混亂的原因。繪畫中的其餘人物分成數組,每組在繪畫主題框架內各自發展自己的故事情節。構圖的中心逃跑的新娘和試圖抓住她母親,這些人物的互動是情節發展的主要方向之一。順從藝術家的意志,觀眾從一個人物來到另一個人物,所有這些人物通過手勢或姿勢彼此牽扯。因此,創建某種「運動的組合」。

畫中人物分組的手法是俄羅斯風俗繪畫的一種新技術。藝術家以這樣一種方式佈置房間和人物,使觀看者有一種不由自主的感覺,彷彿他往窗戶裡看一眼,看到商賈屋裡吵得沸沸揚

《少校求親》流傳至今有兩個版本。費多托夫修改摹製自己的畫作。儘管畫作的尺寸不大,繪製卻是非常細緻。作為對《少校求親》的說明,費多托夫寫了一首詩作著名的「長篇大論的訓誡」說道:

「關於人們如何在世上生活,他人如何靠著別人過活, 自己懶得幹活, 因此,娶個有錢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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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1850/1852(?)年〉

Вдовушка

關於這幅畫作的想法當費多托夫還在莫斯科的時候就在他的腦海中浮現〈也許連同標題〉,當時他因妹妹Lyubinka的命運而痛苦無助,Lyubinka在她丈夫活著的時候遭受折磨,如今,在丈夫去世後陷入新的災難的旋渦債務、貧窮,還有等待即將出生的孩子

已經在當時,他在寫給朋友德魯日尼(Druzhinin)的信中使用「寡婦」一詞。

畫家在這幅畫作中創作了一個在軍官丈夫去世後孤獨無助深情感人的年輕女子未來母親的形象。所有財產家具和餐具因債務遭到查封。費多托夫讓觀眾省思在農奴俄國時期注定貧窮和艱的小人物的處境。

前景是倚靠五斗櫃的寡婦。少許物件,銀製餐器在籃子裡堆積,無所依歸地直接陳列在地板上。椅子被挪到查封的門邊。一條腿的小桌子。床,在黑暗的角落幾乎看不見。椅子上有一支蠟燭,但不是為了亮光,而是為了在上面燒熱封蠟。帶著戳印的簽條到處晃蕩。

只有少許物件不被官方封蠟所凌辱。這是桃花心的五斗櫃,上面是她丈夫的肖像〈在此費多托夫無法克制,畫了自己,只是穿著驃騎兵的制服〉,救世主的聖像,帶有鮮艷繡花線的籃子,小匣子,露出樂譜的文件夾,夾有書籤的厚重書籍,也許是福音書,甚至地板上倚靠五斗櫃未完成刺繡的繡架,細心地用乾淨的抹布包好。

這一方雜亂無章的小天地,彷彿暴風雨中的綿羊, 寡婦的物件所剩無幾,奈何國庫的洗劫,將她推向絕境,支撐她的是過去生活的一個小片斷,樸實喜樂和無憂無慮

俄羅斯博物館顯然擁有畫作的最早版本之一,以最富詩意出眾,接近它的完成作品收藏在特列季亞科夫畫廊〈Tretyakov Gallery〉。費多托夫不只一次回到這個主題。女人命運多舛的情節,在19世紀中葉俄羅斯風俗畫家的作品中很受歡迎,費多托夫以概括且體會的方式解決。按照他的創作方法,畫家將畫作變成一個多布局的故事,講述一個年輕女子失去摯愛且無以為生,突然陷入飽受貧威脅生活困境〈她的財產被法警查封,將被用以償還債務〉和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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